2010年7月30日星期五

没有摸门灯

木娃的部落格提及我,她说阿抽曾说过“每天晚上都练习长笛,生活比较有momentum”。我为此面壁思过了好多天。真的说过这样的金句吗?感觉很适合养命酒广告的噢。因为我想起我上一次每晚回去练长笛的日子。。。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啊呀,大概还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当时是在说着:为什么不放下音乐呢?因为among我这么多的嗜好里,音乐给我的摸门灯最solid(好喜欢参杂英文单字啊这篇)。我喜欢的就是因为这很像走在有电灯柱的路上,我喜欢慢慢走过很多灯柱的感觉。

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练习了。也就是在没有灯柱的路上行走(有必要延续这么烂的隐喻吗?),或者是匍匐着的吧。这些日子我还真的有点迷失了,每天都发大量的呆。简直是替宇宙的生物发呆。那种巨大发呆能量的程度,唉。无论如何上个星期已经开始练习了,还是一样,佛瑞幻想曲。练这首曲子常常得那几乎是在练Scales,因为这首几乎都是楼梯,楼梯和楼梯啊。只是究竟是Arpeggio梯还是Diminished 7th还是Minor?

我的Scales真的很差。才刚练过那些Diminished们,马上就忘了。老师说我的乐谱很干净。我也觉得:对啊。这次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写?结果他让我自己想一想每一节到底是什么Scales。我只好在那里算手指。

谱中少数的主旋律通常一个大Slur盖完,因为整体来说我无法奏太快(要顾及那些十六分音符们还有五连音之类的啊)。但是慢的话又让我几乎在主旋律那边断气(其实几乎都偷偷换气或明目张胆地换气了)。老师说像驾车(可惜我不会),不是一直lap油,不是有时候遇到滑下去的斜坡吗?我们就glide下去啊。不用每一粒音都那么用力的。音符少的,我嫌太难维持那么长,那么有震音,那么女高音,那么espressivo啊~~~。音符多的部分Articulation常常被挑说太平板(因为我只来得及把音符弄出来哪里有时间想这么多呢)。

虽然很多埋怨,但这就是摸门灯的开始啊。

p.s. 松浦弥太郎说他有一次去一间有名的手作吉他店玩。结果店主先生问他能玩什么呢?他说他只练blackbird,是初学者。然后玩给店主先生看。店主先生后来还教他blackbird可以怎么弹。弥太郎后来看中一把吉他,觉得很想要买下来了。店主先生却说:你回去每天练习,一年过后再来。弥太郎心想,他大概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糟蹋这把吉他吧。弥太郎真的在一年后回去,店主先生遵守诺言地卖给他一把很棒的吉他。

2010年7月23日星期五

我慢和苦瓜

刚看了《萤之光II》第三集。傻宫看了电视里的叔叔说“结婚就是要忍耐,就忍耐一两件事吧!”,因此她写了大大个“我慢”,在房间里贴得高高的以便提醒自己,凡事要迁就忍耐。甚至连最喜欢的苦瓜也只好“我慢”了。明明喜欢却说不喜欢吃苦瓜,只因为部长不喜欢苦瓜。一整集围绕着傻宫和她的苦瓜幻想和发痒(荨麻疹),故事还乱掰说她的荨麻疹可能是心里因为一直忍耐着什么所以才发病,无厘头得很。

不过我其实很能体会傻宫想吃苦瓜的心情。因为苦瓜也是我的第一爱。这辈子如果叫我不吃苦瓜我也觉得做不到。不吃牛肉鸡肉还有可能。因为从小别人问我小女孩你最喜欢吃什么的时候我都说:苦瓜。我一直都很爱苦瓜,不只是喜欢吃,也有很深厚的感情在。

话说我中学的时候曾经跌倒跌断右手的尺骨。所以听说最好不要吃这个那个之类。那时我妈天天都给我弄一样菜:酿苦瓜。我至少吃足三个星期都是这个(虽然说起来真的没有多元的营养啊)。又有一次因为一直容易发烧。发烧退去不久又发烧。当时我妈认为我身体太燥热所以每天打苦瓜汁(又话说:苦瓜汁真的不能喝太多,后来我喝太多直到晕眩)。后来发烧好起来了,只是人变得很虚总是飘飘的晕眩着。

虽然说以上的例子都不能表扬苦瓜对我人生的帮助,但苦瓜毕竟像一个曾经陪我共患难的伴。我从来没有一天看见苦瓜在饭桌上而嘀咕着:我的妈呀,又是苦瓜?能不能来点别的。

最喜欢的苦瓜料理应该是苦瓜鼓汁排骨。那时妈妈总是弄了一大盘。还没正式上菜已经给我把苦瓜挑出来吃了一半。排骨则一块也不吃。弟弟最讨厌苦瓜。无论我们如何说:这次的一点也不苦他都不相信。他说我们的不苦对他来说就是极苦了。我常常都梦见切成一条一条沾有黑色酱汁的苦瓜。咬起来厚厚的好juicy。所以当别的地方把苦瓜排骨弄成薄片的苦瓜我就很生气。苦瓜排骨就应该是厚厚的嘛。又不是苦瓜炒蛋,干嘛切得那么薄呢?

因为太想吃苦瓜了,所以平常在外面大炒(KL语,新加坡说煮炒)的餐牌上看到苦瓜两个字都不免想吃。尤其是鼓汁苦瓜排骨。问题是排骨我不吃,所以必须跟人说明,你有没有把握吃完排骨呢?我负责苦瓜?最近因为真的不想在外面吃那些切得薄薄的苦瓜片,只好自己动手。

买了苦瓜切了厚片,酿猪肉,然后煎了。一餐煮半条。大概六厚片。结果木木三先生竟然吃了五片。当然苦瓜他喜欢吃我也很开心,但是后来我们出门去,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没有吃到的三片(因为预算他不太喜欢吃,只勉强吃两片我吃四片)而变得很没神。他问我晚餐要吃什么我心想吃龙肉都没味啦。

为什么你要吃掉我的苦瓜?为什么。整个晚上我都用这种充满怨气的仇人眼神问他。结果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吃苦瓜干捞即食面(因为没有力酿苦瓜了)。所以说,我可以了解傻宫和她的保龄球苦瓜的奋斗记。因为这绝对不是人生中能轻易放弃的东西啊!

p.s 后来想起咸蛋苦瓜也很棒(流口水)

2010年7月12日星期一

2010年7月9日星期五

婚纱的重量

最近犯病。不是那么严重,但也不见得正在痊愈。三个星期以来只要咳嗽、打哈欠、打喷嚏、大笑、深呼吸,右肋骨下端就会痛。手按下去其实不会痛,只是姿势突然改变也许会突然痛起来,但也许也不会。因此这三个星期我尽量不大力呼吸,尽量不大笑。起床的时候尽量不要用右手撑起来,先反去左手边,然后用左手撑起来。改用左手推门。上班拿水(1.5公升)转用左手。这样的日子,对生活上班的影响不大,至少我还是过着跟平常一样的生活,而且即使痛也不是难以忍受的痛。

但毕竟已经维持三个星期,总是让人有其他的联想。不能安心。所以去看了医生。

话说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而且不止一次。那时的痛是只能平躺不能正常呼吸的那种痛,但三天后就痊愈了。那天有朋友来我家做功课,进来后发现我中午了还躺在床所以叫我起来,我说我起不来。只要颈项稍微向上一点,呼吸就变得很痛。 根本没有办法起来。不是我要赖床。后来朋友带我去看医生,医生问我是不是有拿过重物,我想起我单手搬煤气桶,于是如实说了。医生判定我拉伤了肌肉。

也有另外一次经验。那时我快赶不上巴士回吉隆坡。眼看巴士快要走了,便不顾天桥,直接过马路。后来才发现中间有个安全岛,安全岛上有个绿篱笆,我没有办法走过去,只好举起行李,然后自己再跨过栏杆。结果又受伤了,也是肌肉受伤。

再一次受伤的理由是因为我把家里的书橱移位,搬了好多轮的书,结果第二天也是会痛的呼吸,看医生也是说:拿重物拉伤的。

我其实不喜欢这种纤纤女的形象。可以这么说,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便不喜欢那些认为提重物必定是男生的责任的那些女人。或者说我很努力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一点点小事便说,这种东西当然是男人做的。所以在学校时如果有什么要搬的我一定搬,绝对不让自己变成站在一旁等男生来搬的那种人。

但后来因为我屡次拉伤肌肉,让我变成不太能维持我的原则。所以当办公司的饮水器没有水要换时,我不敢再尝试自己来。或者别人搬家,我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急着拿比较重的,然后跟别人说不会重啦,我可以的。因此有时觉得非常尴尬。因为我想象现在也许也是有人会认为我太娇弱,或者认为我也在旁边看,等男生帮忙的女人。

不过也没有办法。我已经不太在乎这个了。我比较在乎我不能勉强地维持一个自己喜欢的形象而造成自己受伤。

总之,医生认为我可能是重复使力伤害(Repetitive Strain Injury)。说起来也就是一种职业病。可能一直握鼠,或者坐姿不当,或者桌子很乱(?!)因此身体迁就着折起来工作一天八个小时一星期四十个小时造成身体某一个小片肌肉受伤了。他也问我之前有没有拿过重物。当时我说我想不起。

后来跟朋友聊起,说我是朋友L结婚当天开始痛的。朋友问我那么那天有没有拿过重物?我想了想,忽然想到朋友L的婚纱。最重的应该是那件婚纱了。当时摄影师要求我帮他把婚纱挂在门上面,因为他不够高,而我是在场中唯一有可能挂上那件婚纱的人。我乐意帮忙,记得当时用右手单手挂,因为真的很高,所以我还要不断伸手和踮起脚尖试了几次才勾上了。

那么说,会不会是因为挂婚纱而拉伤呢?这样想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以后有什么类似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又或,要搬东西的时候,我总不能说:以前我因为帮朋友挂婚纱挂到肌肉受伤三个星期,所以不能帮你了。

难道不很奇怪吗?大家应该会好奇,婚纱有多重?I mean,literally?

食古不化